蒙古国的国家认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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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“愿景2050”评论 9: 国家的共同价值观)

蒙古国长期发展政策纲要“愿景2050”提出的首要宗旨是建立国家的共同价值观。实现这一目标的发展模式是:以思维、速度和本质等三个基本价值观衔接过去、现在和未来,“以独有的民族特色为基础,与世界先进思想相结合”。

纲要文件中指出,按照这种模式发展,蒙古国将在30年后发展成为“一个具有共同价值观高度觉悟和信念的国家”(第26页)。在发展模型的矩阵中,将“本质”分为蒙古人、国家共同价值观和国家安全等三个部分,并指出,就算今天蒙古人“丧失了价值观”,在未来的30年内,也将会发展成为“对民族异同具有高度觉悟和信念的民族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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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件中指出“将以先进的科学方法进行详细研究,并以坚定不移的事实作为基础,树立全民“一种语言、一种历史、一种文化和一种信仰”的信念,为构建具有民族异同的高度觉悟和信念的国家,建立一个可成为精神支柱的共同价值观。”

该文件中用民族“异同”表达了民族“共同价值观”这一关键词。在另一部分中指出,这两项具有关联性,并将national identity一词 翻译成了异同。将相同和差异两个反义词结合为一,表达了双重(矛盾)概念。因此,应该用一个单词“认同”来翻译会更准确。再说,国家认同和国家价值观是两个不同的概念。国家认同是指一个统一民族以独特的传统、文化和语言相联的表达。而国家价值观是确保和指引一个国家团结共存的因素。

民族主义和部落主义

国家认同是一个相对年轻的概念。过去,人类大部分生活在部落组织中。人们的生活基本围绕着几个熟人。然而,随着部落的统一,形成了民族。因此,社会关系就超越了熟人圈子,出现了交换商品的机会。著名历史学家尤瓦尔·哈拉里(Yuval Harari)在中欧大学的演讲中概述了两个社会之间的差异。根据哈拉里的说法,部落社会无法建立大型系统,如政府、经济和医疗保健。这同样适用于民主。民主最早出现在英国和丹麦等国家并非偶然。因为,正是在这些国家,最早出现了强烈的民族意识。然而,在部落社会中,即使举行了选举,获胜者也会掌控全部。这种状况,在现如今的巴布亚新几内亚等国可以清楚地看到。选举仅对那些拥有统一的基本价值观的人群有意义,而对相互交战的部落来说则毫无意义。

政治学家弗朗西斯·福山在最近出版的《身份》(Identity)一书中支持了哈拉里的观点。在叙利亚、也门和利比亚等国家认同相对薄弱的国家,国内冲突仍在继续。在伊拉克、阿富汗和索马里,分裂阻碍了现代政府的建立。然而,日本、韩国和中国等国早在面对西方国家之前就已经形成自己的国家认同。

国家认同,与政府和腐败也有着密切的联系。问题是,政府高官是否能够将国家利益置于个人利益之上。如今的韩国和日本精英们能够团结起来,为国家发展服务。然而,我们在这里谈论的不是民族主义或憎恨他人、突出自我的极端主义。历史证明,极端的民族主义,如法西斯主义和纳粹主义会带来何等可怕的后果。

蒙古的国家认同

蒙古国最早建立于13世纪成吉思汗统一相互交战的诸多部落时。然而,由于部落主义仍然很强,部落间的冲突和斗争阻碍了发展,导致帝国衰落。后来,由于王宗贵族之间的斗争,导致在17世纪,蒙古被满清统治,度过了两个世纪。摆脱满洲统治后,人们尝试恢复传统的民族意识,但却受到了苏联管辖,在他们的指导下,逐渐形成了一个类似苏维埃民族的新民族。

在1990年民主革命胜利后,蒙古拥有了独立作出决定的权利。从那以后的20年里,我们国家主要专注于生存。然而,近年来,蒙古人才开始问自己到底是谁。我们正在尝试以各种方式来翻译“国家认同”一词。 2018年,蒙古经济论坛甚至组织了一场大型专题讨论。

如果我们不能时不时地讨论民族认同、统一和价值观;如果我们不牢记蒙古国是一个统一的国家,就会出现部落主义等极端情况。地方协会等组织正在推动部落主义的膨胀。甚至还出现了一个新名词“乌布苏人”。此外,还有另一个极端即仇外心理(对外国人的恐惧和仇恨)也在出现。甚至连负责确保蒙古国团结的总统,也在公开和暗中鼓励此类行为。我们决不能忘记,这两种极端情感都会引起社会矛盾和动荡。

蒙古国国家认同的基础是我们的团结,而共同价值观是巩固团结和引导发展的因素。如今,蒙古社会的基本价值观是民主、人权和自由。全世界大多数人梦想的价值观,尽管他们奋斗却无法实现的价值观,已经日复一日在我们的社会中根深蒂固,逐渐成为了我们成功的保障。

这些价值观不仅加强了蒙古民族的团结,而且使蒙古国有别于专制的邻国。只有尊重人权和自由的民主社会,才能提供表达种族差异的机会,从而避免社会矛盾,确保社会的稳定。只有在民主社会,市场经济才能得到充分发展。在民主和自由市场经济关系发达的国家,经济增长才会对每个人带来发展机会。但是,这种情况下,需要政府领导人为了国家的繁荣,必须将国家利益置于个人利益至上。只有在民主选举的社会中,公民才能通过自由选选出符合其要求的政府的机会。蒙古国正在朝这个道路坚持不懈的继续前进。

国家认同是否会深深植根于社会意识中,并由此产生信念,完全取决于公民如何参与政府决策及其在民主社会中的实施中。人的自由,往往与积极参与社会活动的责任心一同降临。

2020.04.23

Trans. by Asru.V and Gerelchimeg.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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